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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努力,蜗牛也能爬上塔尖

我感觉有些对不起老师,他那么信任我,我却依旧是班级最后一名。只是又很好奇,我的年级排名进了三位,这算进步吗?他的奖励还会兑现吗?“—直努力的话,蜗牛也能爬上塔尖。”这是李老师告诉我们的,他的话,我懂。

小时候,一首诗歌,短短几句,我要背很久,等到第二天老师抽背的时候,我却又全忘了。一道数学题,我总会算错,或是记不住公式,每次考试都一塌糊涂。

我坚信人的智商一定有高低,而我就属于低智商的那个。我不是妄自菲薄,过往那些“灰头土脸”的事件都让我认清了一个真相——我很笨。我不想承认,却又不得不承认,在很多情况下,我都是人群里最沉默寡言的那一个,我不想说话,也不敢说,怕一开口就招人笑话。虽然智商低,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,只是被人批评、嫌弃多了,脸皮也渐渐变厚了。

每次考了倒数第一,老师都会在班会上嘲笑我是“水浸牛皮,浸也是三斤半,不浸也是三斤半”。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只是在别人都嘲笑我时,故意装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罢了。

上初中后,课业多,我更是一筹莫展。上课听不懂,作业不会做,勉强写满卷子,结果也就是满卷子的大红叉号。于是我上课睡觉,睡不着时看课外书,没书看时就捉只小虫来玩,打发时间的方式我有很多种,对付老师的方法也层出不穷。虽然笨吧,但我总能让自己过得很愉快。

我不在乎考最后一名,反正习惯了。可我万万没想到,我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却看不习惯了。听同学说,李老师以前教的班,平均分都很高,特别是数学,一直排第一。见我考了最后一名还很坦然的样子,李老师惊讶地问:“你不感到难过吗?”

我站起来,疑惑地反问:“我为什么要难过?总得有人考最后一名。”

“那为什么一定就是你呢?”李老师面对我的反驳,来了兴致。

“为什么不能是我?其实我早习惯了。”我如实说。

李老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,走过来,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:“真是个特别的孩子,你挺有个性。”

居然没再批评我?说完话后他就转身离开了。我以为李老师和其他老师一样,对我最后一名的成绩失望了,特别是他见到我的态度后,肯定觉得,我就是个“扶不起的阿斗”,再多的说教只是徒劳。

我暗自得意,没人管我更好,我一点不在乎同学们齐齐向我翻起的白眼。

李老师请我周末去他家时,我有点意外。敲门进去,才发现屋里已经聚了七八个同学。

扫了一眼,我猜想老师是要给我们这些差生“开小灶”或是做思想工作。我才刚坐下,李老师就说:“感谢各位同学,忙中抽空,准时付约。谢谢!”大家面面相觑,掌声零星。

“你们各抒己见,说说要老师如何做才能帮助你们?”李老师直言不讳。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没人敢开口,一会又都纷纷低头。在老师面前,我们都是一群习惯低头的差生,谁知道老师“葫芦里卖什么药”呢?

“气氛太严肃了,来来来,大家先吃点水果。”老师说完,就把茶几上的桔子一个个分发到我们手里。“老师,要批评您就批评吧,我们听着就是。”见大家都不说话,我只好先开口,反正我是最后一名,怎么都得说到我。

“我不是要批评你们,是想请大家一起想办法。”老师微笑着说。

“想什么办法?我就是不爱动脑筋才学习差的。”一个同学接茬。

“我是脑子笨,从小就笨,学不好的。”我紧跟着说。别的同学也一一说出自己学不好的理由。老师认真地听着,任由我们七嘴八舌地倾诉。

听我们说完,李老师眉头紧蹙,想了想后,说:“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你们吗?”或许是老师的心平气和,也或许是吃着丰盛的水果,大家的心门渐渐打开,纷纷为老师献计。

“那就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兑现今天的约定。”临走时李老师笑着对我们说。

老师和我们约定,只要下次月考时,我们的分数或名次有进步就有奖励。我从不敢奢望,毕竟垫底的成绩,老师凭什么奖励我呢?

老师还问我们,尝试过努力做一件事的乐趣吗?大家都摇头。老师就让我们回去试试。“万一听不懂怎么办?”有同学提出异议。“能听懂多少算多少,听不懂的来找我。”老师说。

我以前从不知道努力为何物?但既然答应了老师,我觉得试试就试试吧,毕竟说话得算数。我按老师说的,上历史、政治一类的课时,我就权当听老师讲故事;地理课好玩一些,当作自己在周游世界;英语课听不懂长句子,但我记住了简单的对话;数学课最要命,不过我答应了老师,不管听不听得懂,我都会认真地听着。